【闵玧其】赎祭1805 ③ • 无言纠缠的身体和灵魂最美妙
下次停步时天色已彻底昏沉，我和他浑身都湿透了。闵玧其让我先去洗澡，自己翻出了吹风机，就着热风拨弄湿发。
十分钟不到，我就从氤氲的烟雾中抽身，然后位置交替，由我接管了那把从楼下洗剪吹小店谈来的聒噪的二手吹风机。
稳定持续的轰隆声卷起层层困意，大脑快要宕机。我用指缝梳了梳及肩的发，吹了吹发顶便草草了事。关上吹风机的瞬间就像被松了绑，整个人砸向床铺。
半梦半醒间，身体被轻柔搂过，脑袋被搁置在腿上，我蹭了蹭脸侧的布料，为自己找了个舒适角度。
接着，那轰隆声又响起，闵玧其学着我的手法，边吹发尾的湿润边用手梳理，力度谨慎。
被周公缠住的人完全没有时间概念，再次睡在枕头上时，背后的衣物没有被浸湿，颈间也没有凉凉的湿意。
被子被掀开，气流扑在我的侧面，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消散开来，连同他的气息一起。
事实上，我今日已经足够疲累，晚十点钟从快餐店下班，照旧去青年街巷口等他结束表演，之后一同返家。
我在纠结什么呢，我总归是在纠结什么的，否则为何迟迟无法入眠。这个夜晚与以往的任何一个相比似乎都没什么不同——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。这时刻于我而言过于安静了，像是整个小小房间只有我一人。
混蛋。
暗骂时头脑发烫，意识未能及时反应前便环住了他的腰身。
我在赌，赌他明知我瘫软乏力，却依旧心软得要命。
心脏的跳动不受控制，一下两下，震颤推动血液的声响从右耳传到左耳。
两道心跳逐渐合轨，所以我们别无二致——同样心率失常。
忽的，脑后搭上一只大掌，以缓慢稳定的频率开始抚摸。
我收敛那点惊异，合眼时万物俱寂，内心像起伏的海浪，无尽思绪统统相互纠缠、不断放大——难以自抑。我默计那只手掌在我脑后轻抚的频率，意图探寻他的情绪——是否困倦了，又或是疲惫了，总之要摸清他大致何时将要抽去那点我的古怪依恋，好在那之前给自己预警，不至于真正发生时失落到呼吸失措，令他察觉。
是了，我忘不掉那个眼神。相处久了的人必然有些旁人无法参透的默契，何况是我们——六年来几乎形影不离的我们。他对这件事虽只字不提但一定有所领会。
所以这就是他的道歉方式吗?我索来的?
......
内心有场独角戏，一直念到终场， 除了我也没人能听见。
“不要...”
闵玧其向怀里的小脑袋靠近了些，想要听清她的黏糊词句。
“不要那样看我...”
末了还微微颤抖，像是抽泣。
他的喉咙像是突然被人攥紧，又再下一秒给予赖以生存的氧气。
他吻上她的发旋，内里的虔诚许诺静默无声。
可某种程度上我的梦境比现实脉络更清晰。
意思是——我从不说梦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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